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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“你這是嫌棄深情總裁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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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弋的回答並未能解答阮辭心中的疑惑, 以至於阮辭在書房看書都難以靜下心來,最後她幹脆放下書本,破天荒地主動約甄時出門逛街。

怎麽說也是八年的朋友了, 阮辭一個小小的眼神,甄時都能快速品出個中滋味來。

見阮辭主動約自己,走在繁華大街上, 甄時開門見山地問:“說吧,這是又有什麽煩心事了?”

“還是你了解我。”阮辭嘆了聲氣。

甄時挑眉, 洗耳恭聽, “說來聽聽?”

阮辭在腦子裏理了一下思路, 正要敘述給甄時聽, 面前卻突然出現一個人擋在她的面前, 大片的陰影覆蓋下來。

她稍怔,擡眸, 直直地撞進陳安人深不見底的目光裏。

周圍的氣壓一下變得很低。

甄時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梭巡一圈。

她知道陳安人喜歡阮辭,這幾年都在追求阮辭, 默默陪伴她,但她更清楚——阮辭的心早就被容弋不講道理地霸占, 她從頭到尾都只把陳安人當朋友。

這種事情, 只有當事人能解決,她一個局外人就不跟著摻和了。

“那家店的衣服好像挺好看的, 我先去看看。”她隨便找了個理由,腳底抹油開溜。

“時……”

阮辭莫名的不安, 不想甄時離開,奈何後者頭也不回地進了一家服裝店。

“進去聊聊?” 陳安人沒什麽表情地開口,語調極為平淡。

阮辭側頭看了看旁邊,這才發現她正好走到了陳安人開的律師事務所門口。

“不用。”阮辭說, “你工作這麽忙,不打擾你。”

陳安人卻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,直接伸手強硬地握住她的手腕,把她帶到了事務所旁邊的咖啡店。

阮辭怕引來周圍人的註目,只得任由陳安人帶著她進咖啡店,但還是試圖把陳安人的手從她的手腕上掰開。

兩個人都沒註意到一輛卡宴在咖啡店門外停下。

進了咖啡店,陳安人終於松開了阮辭的手腕。

手腕傳來陣陣痛感,阮辭一邊揉著,一邊看了看陳安人,覺得莫名其妙。

兩人在一張小桌旁坐下,面對面。

服務員走過來,微彎腰,畢恭畢敬地問:“兩位喝點什麽?”

“兩杯拿鐵。”陳安人隨便一說,遣走了服務員。

阮辭還在揉著手腕。

陳安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冷冷道:“聽說你結婚了?”

阮辭一頓。

這段時間陳安人出國處理案件,她不想打擾他,就沒告訴他自己結婚的事情。婚禮邀請的嘉賓也全由高凝決定,裏面自然沒有陳安人的名字。

阮辭揚起笑,發自內心的開心:“嗯,我結婚了。”

頓了頓,她試圖讓氣氛緩和,說:“安人,如果你是在因為我沒告訴你這件事而生氣的話,我給你說聲對不起。”

“為什麽?”陳安人直勾勾地看著她,視線不避不讓,仿佛有一團黑色的毒火在燃燒。

阮辭對他的低氣壓感到奇怪,但還是耐心地解釋:“你不是在國外辦理一樁很重要的案件麽?當然不能打擾你啊。”

“呵。”陳安人卻輕蔑一笑,眼裏滿是嘲諷和荒誕,“阮辭,你是不是忘了,他當年對你不告而別,這六年陪在你身邊的,一直都是我!”

阮辭的瞳孔緊縮了一瞬。

“阮辭,你別告訴我,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你。”

他一字一句說得緩慢,卻帶著很強的力度,直沖沖地攻擊阮辭的心。

阮辭垂眸不語。

這些年,她不是沒感受到過陳安人對她獨一份的好,但是她從來沒有向陳安人表達過半點“我們有可能在一起”的意思,也不斷地暗示陳安人——你不用對我這麽好。

無論什麽時候,她都很註意和陳安人相處的界限,從不會越界。

聰明如陳安人,她以為他懂,卻沒想到他完全不懂。

又或許,是他不想懂吧。

“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。”

阮辭抿了抿唇,又說:“謝謝你這麽多年的陪伴,但我想,那只是朋友之間很正常的相處,無關暧昧,無關風月。”

陳安人偏頭將視線移往別處,不再看她。

但就是這一個小小的舉動,很清楚地告訴阮辭——他懂她一直以來的疏離,他的質問不是真的不懂,而是發洩。

阮辭認真地想了想,說:“謝謝你喜歡我,但是,你別再喜歡我了,我不值得。”

陳安人猛地轉過頭,對上她的目光,眼神兇狠,語氣不善:“你就那麽喜歡容弋這個王八蛋?哪怕他不告而別六年之久,只要勾勾手指頭,你就願意成為他的女人?”

“你註意言辭。”阮辭皺著眉說。

簡單的五個字,直接把陳安人氣笑了。

“算了,你走吧。”

阮辭擔憂地看了他幾眼,終究還是站起身往外走。

你看感情多覆雜,我們多可笑。

你以為陪伴就能獲得一份等價的喜歡。

我卻在你憤怒地質問我時讓你註意對他的言辭。

阮辭走出咖啡店,初秋的一陣風迎面而來,灌進她的衣袖裏。

在她的右手邊,那輛卡宴絕塵而去。

“砰砰砰——”

清脆響亮的敲門聲在耳畔響起,井泱煩躁地皺起眉。

他最近在籌備新專輯,但靈感枯竭,昨晚直接通宵,今天早上九點實在困得不行了才倒在床上補覺。

也不知道是哪個沒眼力見兒的在這兒可勁兒敲門,大有不開門不停歇之勢。

“來了來了。”井泱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開門,“誰啊?”

門一打開,他就看見容弋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,只感覺自己仿佛一下穿越到了遙遠的北極,凍得他瑟瑟發抖,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。

“哎喲,咱們容大總裁這是咋了?”

朋友不高興,井泱就很高興,頗為欠揍地笑著問容弋。

容弋一言不發地走進他的房間,板著一張冰山臉,問得簡明扼要:“你房間有保險箱嗎?”

井泱疑惑地瞪大眼,視線往下滑,這才看見容弋的手上提著兩個厚厚的公文袋。

他驚恐地開口:“你這是要把贓物放在我這裏?”

他說完,趕忙把容弋往外推,“我這可不是什麽法外之地!”

容弋:“……”

“你這個想象力要是用能在做音樂上就好了。”容弋幽幽道。

井泱幼小脆弱的心靈受到沈重的一擊:“……”

“那你這什麽東西啊?”井泱狐疑地看了眼那兩個公文包,又拉開窗簾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陽,“這才下午四點欸,大哥,你至於這麽急地到我這來打擾我的大好睡覺時光嗎?”

“保險櫃在哪?”容弋不答反問。

井泱也懶得跟他廢話了,把他帶到房間的一角。

那裏有一臺品質上等的鋼琴,和墻隔著一小段距離,墻上貼著一張大大的海報,還掛著兩把吉他。

井泱輕輕取下兩把吉他,又把海報撕下,這才輸入密碼打開了藏在裏面的保險櫃。

“放吧。”

容弋拉開公文袋的拉鏈,將裏面的書一本本地取出來,又一本本地放到保險櫃裏。

井泱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
“你把阮辭這六年出的書都買了?”

他隨手拿起一本,剛要翻開看,卻被容弋無情地奪走,順帶還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白眼。

高三畢業,容弋出國,和阮辭斷了聯系,但他和甘泫依然和阮辭是很好的朋友,尤其是甘泫和阮辭,每次聚會都湊到一起聊天,他過去偷聽還會被甘泫兇巴巴地攆走。

盡管如此,為了遠在國外的容弋,他還是斷斷續續從甘泫那裏套到一些消息。

阮辭在家寫書,阮辭寫的書投稿成功在雜志上發表了,阮辭的書出版了,阮辭出版的書得獎了……

每一次他知道什麽消息,都會在第一時間轉告容弋。

雖然容弋從不回覆這類消息,但他知道容弋都看到了,所以一直堅持發,簡直自動成了容弋安在國內的“竊聽器”。

後來的某一天,容弋突然告訴他,最近大火的作者詞意就是阮辭。

這讓他無比感嘆某人的腹黑。

表面上裝作不在意,暗地裏卻在利用他提供的每一條消息去分析阮辭到底是哪個作者。

但井泱萬萬沒想到的是,他不僅分析出來了詞意就是阮辭,還暗戳戳地買了人家出版的每一本書!

趁容弋把書放進去的時候,他偷偷觀察了下,發現每本書雖然都沒有卷角,但是底端很黑,有明顯的多次翻閱過的痕跡。

喲呵,還是個深情男。

“我說容大總裁,你家房子有這麽小?幾本書你都放不下?”井泱問,語氣吊兒郎當的。

容弋把書放好,示意他關上保險箱,這才淡淡開口:“那天差點被她發現了。”

“發現就發現唄。”井泱關好保險箱的門,笑呵呵地看向容弋,“你這是嫌棄深情總裁的人設?”

容弋一拳打到井泱的肩上,神色漠然:“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
“你們都結婚了還不是時候?”井泱很詫異。

容弋眼眸微斂,想起阮辭和陳安人在大街上旁若無人拉手的畫面,心口一陣刺痛。

“我看見她和那個男人在大街上拉手,還進了咖啡店。”容弋的語氣很淡,仿佛在陳述一個跟他毫無關系的事件。

井泱皺起眉,“那個男人?誰啊?不會又是那個陳安人吧?”

容弋沒說話,卻給出了肯定的答案。

“阮辭對他真沒意思,只是他追著阮辭不放。”井泱有點看不慣容弋這副樣子,“我不敢肯定阮辭是不是喜歡你,但我敢肯定她不喜歡除了你以外的任何男人。”

頓了下,井泱又恢覆了平日散漫的樣子,“包括我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。”

容弋:“……”

“我說,容大總裁,你高三的時候因為看見陳安人碰阮辭的嘴就不告而別,現在不會又要因為陳安人碰阮辭的手做出一些讓人唾棄的事情吧?”井泱有些恨鐵不成鋼,“你也不想想,要是人阮辭真喜歡陳安人,結婚還有你的事兒麽?”

“……”

容弋表情冷漠,語氣低沈:“希望甘泫和別的男人發生任何觸碰的時候,你也可以像現在這麽冷靜。”

說完,不等井泱回答,徑直走出門外,還不忘貼心地幫井泱把門關上。

井泱看著那扇門,嘆了聲氣,“男人啊……”

下一秒,腦袋裏一道靈光閃過。

他快速跑到書桌前,隨手從旁邊抽出一張白紙,寫下幾個龍飛鳳舞的字。

——《將愛意盡藏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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